志异 Draft by Drama box July 2014 (中文) | Page 30
行为,但他这样的作法仅是为了维
持他们的社会位置。所以梁的电影
事实上并不挑战政府把他们置身其
中的情境。
《新兵正传》也毫无差别;梁把强
制性的公民服役刻画为一种必需,
内化政府所散播的恐惧。影片描述
一个不情愿被征募的士兵,经历一
场家庭危机后,放弃躲避当兵的
“自私”念头,最后牺牲自己,以
变成一名负责任的、被同化的“公
民”。在电影里,我们看到公民服
役的历代历史,是每一个男孩成长
中与其他男性建立有意义的关系
的“成长仪式”。像片中的男主角
起初一样拒绝通过这场“成长仪
式”,就是拒绝一个人的新加坡人
身份以及社会的根本价值,并且还
让自己所爱的人疏离和臣服于自己
的私欲,而这正是影片强烈谴责
的。令人惊骇的是,对新加坡人身
份和社会这样的形容,遵循并重申
了新加坡对于男孩/男人的观念。
梁身为一名演艺与艺术工作者,只
需要形容这样的心理状态,就能完
全体现我们的不安全感与自我厌
恶。
分子常妒忌梁能做到这点)
,他越
不能诊断我们的问题。单单形容这
个行为就足以使我们深陷于我们的
典型形象里(我们自己也相信这些
形象),并继续自我压迫的循环。
在同情“市井小民”的同时,在采
用他们的观点、支持他们的同时,
梁不经意地反映和推动已经被人民
内化的国家价值,就连知识分子
或“国际公民”阶层的人也内化的
国家价值。我们因此是否应该把外
国文化当成逃避这一切的解决方
法?我们的自卑心理终究是否一种
必要之恶?
有一点是明确的:问题不在于艺术
作品,而在于我们自己。梁的电影
中的美好结局表明了我们作为一个
群体想要相信的——相信服兵役尽
管艰难困苦,但是会使人变得更
好,而为家人牺牲自己是值得的。
我们相信这些善意的谎言,因为我
们不敢想象如果我们不相信,后果
会如何,这是内在暴力与愤怒的外
在表现。但如果我们逼迫自己相
信,到最后我们将无法再有任何信
念。在午夜,我们谎言的一文不值
将会使我们痛苦;当我们的身份渐
渐萎缩时,悲伤的幽灵会经过,强
可怕的是,当艺术工作者越接近形 迫我们面对我们毫无意义的人生。
容人民时(我们这些讲英语的知识 所以我们寻找身份的旅程继续着。
许瑞峰
梁智强与恶性循环